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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GGAD/ADGG］关于纽蒙迦德城堡的第二场民事谈判（中）（第三部分）

前文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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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灵盯着邓布利多，停止了笑声，下坠的天花板也在他头顶上恰恰停住了。

空间变形的戏法，他知道有一类非生命的灵体最为擅长——但不是鬼魂。

这并非幽灵，而是幽灵的画像，非常罕见。但林道夫这样始祖级别的巫师，魔力依然可以从两层映射中留存下来。

 

邓布利多礼貌地放回了魔杖，欠身鞠了半躬。“冒昧打扰”，他用古代高地日耳曼语道歉。

 

卡尔林道夫撇了撇嘴，他从画框里半探出身，沿着墙壁无声而迅速地穿行，木头镶板上随之浮现出了一排排古老的画框，他从这些画框里路过，把画像一一唤醒。大厅里光线暗淡下来，画框却渐次明亮生动，格林德沃家的祖先们迫不及待、七嘴八舌开始了议论。

 

“我就知道有灾星，右膝盖一早就是跳个不停。”一个手持宝剑的骑士用剑不停拍打膝盖。

 

“少拿你的关节炎占卜，这很无稽。”对面墙上正在刺绣的白衣贵妇不屑地吐出线头。“今天早上你偷听鲁道夫用渡鸦送来的小道消息。”

 

“所以说这就是那个来拆我们房子的家伙了？”老祖母把眼珠从眼眶里摘下，麻利地用小刀做了个白内障手术又安回去，凑近画框努力想看清邓布利多。

 

“听说这人在决斗里打败了盖勒特。”另一位骑士搭腔。

 

“不可能！盖勒特输了的话就不应该有脸活着”

“他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吗？”

“死了会更加讨厌，他甚至还没有画框！”

“而且他没有继承人！知道吗，我们全部都会被拍卖！”一个远处看不清的画像哭泣起来。

 

窃窃私语纷纷漂进大厅中央，声浪向漩涡中心席卷汇聚。唤醒了所有的画像之后，卡尔林道夫清了清嗓子，从没有生火的壁炉后面找到了一幅最大的画框，画里摆着一张巨大的丝绒椅子，背景的窗口恰好映出了纽蒙迦德城堡的远景。卡尔庄严地陷落进椅子里，把双手手指对搭在下巴底下——另一个盖勒特常见的姿态。但是巫师少年的外表开始变化，他的金发在变白变长，指甲以惊人的速度长长弯曲，深刻的皱纹爬上了额头，颧骨深陷下去，很快变成了一个老人，只有那双金白的异色瞳在重重皱垂的眼皮下依然闪烁明亮。

 

“安静！”卡尔命令道。邓布利多注意到他开始说英语——现代英语。

“这没什么奇怪的”卡尔看到客人的表情，“我有足够的时间学习，年轻人。”他指向画中角落里的一堆厚书本，“我自己就编了两本字典，十七世纪的和十九世纪的。”

 

邓布利多发出了钦佩的叹息，“一项伟业，此前我还没有听说哪位巫师的画像完成过。”

“巫师的幽灵的画像。”卡尔纠正，他向椅背靠过去，装出一幅懒洋洋漠不关心的神情，眼珠却在半闭的眼皮下骨碌碌转动。“那么英国人，寒舍与敝人有何荣幸在此寒冷清晨得到——大名？

“邓布利多”

“邓布利多先生的亲临指教？”

 

邓布利多踌躇了一下，一个胖乎乎的女佣人气喘吁吁地从最后一排画像挪动过来：“盖勒特老爷真的把纽蒙迦德卖掉了嘛？格林德沃家族破产了吗？

 

“不关你的事，比阿特丽丝“，卡尔阴恻恻地把玩着他的魔杖，邓布利多注意到这是一截沾着血迹的枯枝，“我建造了这座城堡，如果有谁要——”

 

“你没有。”

 

邓布利多浑身一颤。

 

这是决斗以来他第一次听到那个熟悉而陌生的，冷冷的，带着独特的腔调与懒洋洋的后拖浊音的声音。

除了在他不安稳的梦里，在被脸上的幻痛纠缠的夜晚。

 

邓布利多被牢牢钉在地上，想好如何说第一句话之前，他不愿冒险回头。

 

“你没有建造任何东西——你也不是卡尔林道夫，你只是一团模糊的回忆和杂碎的油彩，连当年做模特的幽灵都已经烟消云散。”脚步声慢慢从楼梯逐级而下。“一把麻瓜的火焰就可以把你解决得干干净净，我最近正在认真考虑这么做。”

 

画像里的巫师痛苦地大叫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。

 

其他的画像面面相觑，鸦雀无声，刺绣的贵妇人第一个拉上了帘子，从镶板上退进墙面——大家迅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。

 

大厅回到了起初的平淡无奇。

 

除了邓布利多背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。

 

他终于深深呼出了一口气，“你好，盖勒特。”

 （TBC）